見葛白面色慘白的站著，葛煬有些終於不忍了，他叫了他的名字:“葛白？”

葛白倉皇的，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：“我打擾你了，抱歉。”

他甚至朝他鞠了一躬。

他步伐踉蹌，像踩著一團棉花。準備打開門出去的時候，手才摸到門把手就被葛煬厲聲喊住，“站住！葛白！”

葛白身體抖了一下，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沒動，他背對著葛煬站著，聲音都在抖: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“不。”

他聽見自己身後傳來椅子被推動的聲響，以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感覺葛煬站在了他的身後，貼住了他，伸手拿開他按在門把上的手，順便鎖住。

“啪嗒。”

很細微的一聲，聽在葛白的耳朵裏卻異樣的刺耳。

葛煬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，手並沒有收回來，他的手還搭在門把上，自然而然的也圈住了葛白。

他離他很近，不，是已經貼在了一起，他的後背挨著他的胸膛，男人的心跳也一下一下波及過來。

葛白覺得自己有些頭暈腦脹，他掙了一下，可身後的男人就像是一堵墻，紋絲不動。

“放開——”

“還裝什麽裝？”

“？”葛白扭頭，卻撞進男人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裏。他不自禁咽了咽口水。是他的錯覺嗎？他總感覺他的後腰上頂了個什麽玩意兒……

硬邦邦，滾燙。

葛白的餘光掃見男人還未系住的腰帶……他楞了一下，隨即便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羞憤。

“滾開！”

“你自找的。”葛煬按住不斷扭動的葛白，欺身而上，開始在葛白的身上惡劣的頂……

葛白被他撞的趴在門上，身後那人粗—重的喘熄著，“葛白，你不該來，正巧被你發現了，那就幹脆這樣好了。”

“你給我滾！”

“你把她嚇走了，你得負責不是嗎？”葛煬幹脆抓住了葛白不斷掙紮的手腕，牢牢按在左右。

葛白痛苦的閉上眼睛，“爸爸，你放開我……”

“別這麽喊我。”葛煬低笑，腰上的動作依舊沒停，他像個十足的魔鬼，“這沒什麽的，男人間都這樣做，葛白你只是長大了而已……當然，爸爸一直希望你長不大。”

葛白咬著唇，“你真惡心。”

“是的。”葛煬不以為意，那只圈在葛白腰間的大手下滑，讓少年人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低泣出聲。

“爸爸，爸爸你放開我……”

“我不是你爸爸，寶寶，沒有哪個爸爸會對自己的孩子做這種事。”

“你是。”

“我不是。”

“你是！”葛白哭道：“你是，你就是，咱們兩個有一樣的姓氏，你姓葛我也姓葛！”

“天下姓葛的人有千千萬，葛白。”男人毫不留情的將他打醒，“你是我抱養來的。”

“為什麽要抱養我……”葛白泣不成聲。

“因為……”葛煬一笑，低頭在少年的頸間落下一吻，“你不會想知道的。”

等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，葛白覺得時間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久。他的腿有些軟，即使男人並沒有對他做些什麽，他的腿依舊軟的厲害。

葛煬一邊系好自己的腰帶，一邊體貼的對葛白說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用了！”

葛白的聲音有一點抖。

葛煬一笑，“害怕嗎寶寶？”

葛白的臉色很難看，“爸爸，這個玩笑並不好笑。”

“這不是玩笑。”男人很認真的看著他，“葛白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，還不清楚嗎，我從來不和你開玩笑。”

葛白深吸一口氣，“我該走了。”

“真不用我送你？”

“不用！”葛白惱羞成怒，“這幾天你不要回家來，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你！”

葛煬勾起唇角，“如你所願，我的……寶寶。”

回答他的是葛白摔門而出的聲音。

也許是真受大了刺激，葛白逃學了。

逃了好幾天，班主任沒辦法，就給葛煬打了電話。葛煬一時間有點摸不清自己是種什麽心情。他打葛白的手機，響了兩聲就被按斷了，葛白發了一條信息來，在上課，不方便。

葛煬看著這趟小字，怒極反笑，沒說什麽，只是打開了定位。他把手機丟給司機，“去這個地方。”

網吧裏。

葛煬找到了戴著耳機坐在單獨的小包間裏，正目不轉睛看著電視劇的少年，他看的很認真，認真到葛煬在他身後站了好久他都沒有發現。

最後葛煬一揚手摘掉了他的耳機，葛白才表情呆滯的轉過頭來——

“爸、爸爸……”少年人的臉在這間發著幽藍光線的小小隔間裏顯得慘白異常。

葛煬順手摸了摸他毛絨絨的發頂，似乎是在安撫他，“別害怕。”他的手掌順著他的發頂滑到他的臉頰上，“咱們出去吧，這裏都是煙味。”

“好。”

葛白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，回身關掉了電腦，站起來跟著葛煬走出這小小的網吧。

車子緩緩的向前開，公路兩旁的樹緩緩倒退。葛白和葛煬坐在車子的後排，一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，一個在用筆記本辦公。良久，葛白問道:“我是不是打擾你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葛白有些局促不安，“抱歉，我沒想到你會來……”

葛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，合上了筆記本，“說說，為什麽要逃課。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付雲嬈已經轉學了，如果你擔心上學的話會遇見她，完全沒有必要。”

葛白聽到這個名字眸色一暗，他像只痛苦的小獸，“爸爸，為什麽要這樣做，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……”

“你該去問她。”葛煬握住他的手，輕輕的捏，“女人，都是一個樣。”

“不……”葛白搖頭，“我不信。”

葛煬無所謂的笑笑，“那就當是我在騙你好了。”偌大的客廳裏，葛白被葛煬按在沙發裏，他的指尖夾著一張薄薄的碟，“這是那天的監控。”

“我不看。”

“你必須看！”

“我說了我不看！”

“我說，你必須看。”

葛白垂著頭，“爸爸你別逼我。”

“我怕你會恨我。”

“我不會。”葛白說，“我不恨你。”

“那是最好的。”

“我要回房間……”

葛煬按住他，“忘記我剛剛說過的話了嗎？我說你必須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葛白要被他逼瘋了。他為什麽一直折磨他？葛白低泣出聲，可就算他可憐成這樣男人也沒有絲毫想要讓步的意思。

“我知道，爸爸。”葛白崩潰了，他無助的伸手抱住面前的男人，“我早就看過那天的監控了。”

事實上，他第一次從他辦公室裏看到付雲嬈之後，就去偷偷調了監控。真相令他作嘔，曾經他以為單純的那個女孩主動向他父親讞身的場面也令他的震驚。他不原諒葛煬，真的只是在遷怒而已。

葛煬的大手溫柔的按住他的頭頂，“寶寶，爸爸從來不會傷害你。”

回應他的，是葛白可憐到極致的哭腔。

付雲嬈的是對葛白打擊很大，直接影響就是他的學習成績，期末成績單出來的時候，他才考了班級二十幾名。班主任將他列入家長必須到場的名單。

葛白覺得很羞恥，他還從來沒有請過家長，更不知道該如何向葛煬開口。他捏著那張薄薄的成績單，站在葛煬書房門外，躊躇著不知該怎麽辦。

“小少爺？您怎麽不進去呀？”就在他想的入神之際，保姆端了宵夜送上來。她沖葛白慈愛的笑了笑，“先生是在看書，小少爺您想進去就進去吧，父子倆哪有隔夜的愁，先生最疼您的。”

保姆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他手中，“鍋裏還燉著骨湯，我得下去看看，這碗就勞煩小少爺給先生送進去了。”她不等葛白表態，就走了。留葛白端著托盤，進也不是，不進也不是。

後來葛白深吸一口氣，用腳踢了踢葛煬的門，隨後胳膊肘在門把手上一壓，輕輕松松的進了葛煬的書房。

葛煬早知道是他，敢這樣踢他門的除了他這個傲嬌兒子，不會再有第二個。他朝葛白看過來時目光帶著些縱容，“怎麽這麽晚還不睡？”

“給你送湯。”葛白把湯端給他，卻是放下了還在原地站著不動。

“怎麽了？”葛煬不會不發現他的不對勁。

葛白似是豁出去了一般，“這周末要開家長會，你有沒有時間？”

“你在跟我說？”葛煬揚起眉，換來男孩心裏一顫，哼哼道:“爸爸你有時間嗎？”

“有。”

葛白彎了彎唇角，為男人沒在多問些什麽感到慶幸，他開心起來，“那我沒事了，爸爸你好好喝湯吧，早點休息，我也要睡覺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葛煬突然出聲，隨後站了起來，挺拔的身影將葛白牢牢的籠罩住，“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？”

葛白身體抖了一下，還沒來的及說話，手裏的紙張已經被男人抽走。

成績單三個加粕大字非常顯眼，葛煬瞇著眼看了看，才在中間的位置找到葛白的名字。

二十三名。

他看完所有科目的成績後，一言不發的卷起成績單，在葛白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，“二十三名，葛白，你就是這麽上學的？”

這個動作極具侮尋性，葛白的臉頰瞬間漲紅，像是熟透了的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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